第188章 梦魇
静置在被窝下的双手滚烫炽热，连带身体都处在一片燥热中。恍惚间钟长予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，可意识却在告诉自己不要醒。
睁开双眼的那一刻脑子还处在一片混沌中，视线所到之处一片黑暗。
“要开灯吗？”耳边忽然有道声音说。
被子下的身体还是被烫的焦灼感，她缓缓伸出手抱住身前的人。陆季庭没想到她体温这么高，第一反应就是她发烧了。
“陆季庭，让我抱一会。”她刚从噩梦中醒来，嗓子还很干涩，说话间都是撕裂的疼痛，“让我抱一会……”
卧室没有开灯，黑暗中的两个人拥抱得很紧，钟长予的睡衣已经被冷汗打湿，恐惧密密麻麻攀上心头。
如果当时她不抱有这么的侥幸就好了，如果她及时把人拦下，及时跑开去追住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二次车祸后。这一切都是因为她，因为她的侥幸，因为她一直都相信的不可能。
“没关系，梦都是假的。”陆季庭抱着她，怀里的人还在轻微发颤，是梦到了什么才会这么恐慌。
腰上忽然被一双腿圈住，钟长予就像一条吸盘鲨似的紧紧缠住他，无奈之下陆季庭只好坐起来，“要不要喝水？”放在她身后的手湿了一掌心的汗。
“陆季庭，”钟长予的声音带上哭腔，渐渐的卧室的哭声由哀泣变成嚎啕大哭，鼻涕眼泪全往陆季庭身上糊。
等到哭声停止陆季庭才揉着她的后脖说：“梦都是假的，不要害怕。”“不，是真的。”切切实实的发生在她眼前，而她有着不可逃避的责任。
“陆季庭，我们去看舅舅吧。”
“好。”陆季庭也不问为什么，她想去哪，想做什么那就都由着她去。
情绪在他的细心安抚下渐渐平齐，陆季庭又哄着人喝了点蜂蜜水补充能量。他没怎么哄过人，家里的女性也不需要他哄，钟长予的出现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对她是那么的手足无措。
钟长予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，几乎是细微的动静就能把她吵醒。陆季庭的手刚一动，再低头就看到怀中的人睁着一双迷糊的眼，意识完全无法聚焦。
陆季庭轻拍她的后背，像哄小孩那般，“睡吧，睡醒了我们去看舅舅。”
舅舅……噌的一下钟长予坐起来，“舅舅……”想到舅舅她鼻头一酸，嘴里一直重复着对不起。
“长予，睡一觉，睡醒了就好了。”陆季庭搂着她重新躺下，虽然不清楚她都发生了什么，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哄她睡觉。
“几点了？”
陆季庭望了眼窗边，窗帘把光都挡住，卧室被掩得密密实实，透不进一丝有关清晨的气息。
“还早，你再睡会。”
于是在接下来的这几个小时里陆季庭没敢再动，从昨晚到现在他也不过才堪堪睡了两个小时。再次醒来已经是九点过后，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。浴室有水声，不多久便停下。
两个人很安静的吃着不算早的早饭，饭后又很默契的对昨晚的事闭口不谈。
“我来开车吧，你不认路。”说完钟长予就要去拿钥匙，只是她状态不对，陆季庭也不放心她开车。陆季庭把钥匙揣进口袋，带着就她往副驾走，“不认路有导航，你去坐好。”
钟长予没有再和他争辩，爬上副驾驶就把头转向窗外。无论是昨晚的大哭不止还是那段可怕的梦境，她都记得一清二楚，完全没有梦醒后就失忆的迹象。如果可以，她宁愿选择忘记，把一切都忘了，醒来后又是另一个明媚的早晨。
疗养院在郊外，她几乎每个月都去。
“在前面路口停一下，我去买花。”
“我陪你去。”
“不……好。”
拒绝还是没能说出口，陆季庭如今的身份是她的丈夫，两个人互为一体，有些事情他应该知道。
“舅舅喜欢园艺，自己捣鼓了一个种植园。”只是可惜没能看到花开就出了事。
她买了很多花，店员在包装的时候问：“是全部包在一起还是分开？”全部包在一起她也许会抱不动。
“包一起。”花的种类很多，她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陪着舅舅。
虹姨知道她过来早早就下了楼等着，只是这次来的不止她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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