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景辉对着儿子认错。
“是爸爸对不起你妈妈，要恨就恨我吧，是我害死呢你妈！”
“是我活到了这把年纪，还在刚愎自负！”
李响即便想要躲避开父亲的视线，此刻他都做不到。
他必须这样躺着，必须听着老父亲在他的面前认错。
没人愿意这一切发生，可就是真真实实的发生了。
*
李庆香两个眼睛哭得跟烂桃儿似的。
因为情绪过于激动，都没能去做生意，让张奶奶顶上了。
一个人在家里从中午坐到日落西山。
晚上饭也没吃，一嗓子的火。
“你叫她出来吃点。”张奶奶使唤儿子。
张彦平叹气：“叫她自己待会吧。”
说着话手脚麻利，从盆里盛出来稀粥，给母亲送到手边。
听见这样的事情，谁能吃得进去饭呢。
小芳奶奶连连叹气，小芳爷爷数落自己老婆子：“还让不让人吃饭了？唉声叹气个没完没了。”
小芳奶奶说：“这事是怎么做都会遗憾。”
这个选择，不好做啊。
选择不分手，那要是一辈子都起不来……连个孩子都要不上。
选择分手，这不是落井下石嘛。
怎么做，怎么错！
小芳爷爷说：“按道理，就不该分。人那孩子，对着李妍够意思。”
李妍能有今天，是人家捧的吧？
出了事情，你转身就走，这未免有点不是人！
张彦平摇头；“一辈子的事，医院那头说，八成是好不了。”
就他听说的这种状况，大部分就是瘫了。
李妍如果四十来岁，他都不会劝，可李妍今年才二十多。
瘫痪意味着什么？
他吃喝拉撒都得在床上，你的人生从这一秒开始，看到了结束！
是他女儿的话……哪怕背负着别人的骂声，他也会劝分。
是人都自私！
李庆香从那屋推门出来，小芳奶奶喊她。
“这都一天没吃饭了，对付吃一口。”
李庆香摇头：“妈，我得回趟郊区。”
“叫彦平送你。”小芳奶奶赶忙说。
郊区。
李爷爷上次高血压，倒是没留什么后遗症，就那一天有事情，过后就好了。
现在来看，身体还是挺棒。
不过因为李响的事情，老头儿最近有点蔫。
李奶奶这嘴苦，吃什么东西都吃不出来味道，正搁家里上火呢。
李响那头稳定稳定就要回钢城了，回钢城以后，这妍妍就得拿出来个决定……
你是留啊还是分……
有人拉门进来。
李庆香一屁股坐在炕沿上。
“我是觉得不能为了名声、道德就把我们孩子豁出去了……”
她搁家里想了挺久，反反复复去想。
想来想去，她觉得这个不是人的骂名，背就背吧！
“她爸没了，她妈跟没了也一样，自己小时候就没得过什么爱，现在好不容易人生有点好的变化……李响是好，我承认他好，咱们全家都欠他的！可不能把妍妍折进去……”
李庆香掉眼泪：“奇迹？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奇迹啊？她年纪小，自己不懂，女人这辈子真的不分就都完了！”
你累了，谁安慰你？
他一个病号，他比谁都脆弱，他还需要别人安慰呢。
不能这样选！
“就天打雷劈也不能这样选！”李庆香说。
李奶奶不吭声。
李庆香：“你不是想把她搭进去吧？这出的事情也与她无关，当时他家里也提了反对，逼着妍妍做了保证分手……”
李奶奶示意女儿不要讲了。
“妈，你不能糊涂啊！”
*
隋莹去姑姑那要衣服，她姑好看的衣服挺多。
见姑姑心情不好，回了家对着她奶说道：“幸好我姑没把她那个继子介绍给我，不然我今天就得伺候一个瘫子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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