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扶砚淡笑不语。
他看了看面前的老夫人和柳衣衣，轻声回答：“晚些告诉你。”
司瑶也只能作罢。
一顿饭，几个人吃的各有心事。
老夫人想到过往，心情复杂。
她不认为自己对柳衣衣好，有什么错。
但她也无法反驳南扶砚的话。
她的确偏心。
如今南扶砚对司瑶更怜悯，也是她的过错。
而柳衣衣则心神恍惚，这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。
她感觉，老夫人似乎不疼她了。
以往，那些有上好补品的汤羹，都是只给她一个人，或者是她和扶砚哥哥共享，什么时候有司瑶的份儿了？
可现在，司瑶也有了。
老夫人这是对她改观了？
不妙……
南扶砚则是不喜欢这种虚假的热闹，还有突然的冷静气氛。
他恨不得现在就拉着司瑶离开这里。
可是，他不能。
司瑶则是无聊地戳着面前的食物。
太淡了……
她现在的口味已经被养刁了。
尤其是跟南扶砚撸了几回串后，这么清淡的东西，啧，毫无滋味。
忽然，老夫人震惊地看着她。
“你，你的脸怎么了？”
司瑶愣住，下意识抬手摸了一把脸，只感觉面上滚烫的厉害，但是不碰又感知不到。
她脸色微变。
怎么把这茬忘了？
那死药的药效起了！
她想说话，一张口却打了一个喷嚏出来。
她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，泪眼朦胧。
老夫人吓了一跳，连忙站了起来。
“你这是受了风寒？”
司瑶一张口，又打了一个喷嚏。
妈的……
这药真难受啊。
老夫人连忙朝外招呼：“快去请大夫。”
丫鬟正要走，司瑶深吸了一口气，勉强阻止。
“不用。”
“我回寒院去，不在老夫人这里，惊扰老夫人了。”
她急匆匆说完这一句话，又打了好几个喷嚏。
说完，她就站了起来。
南扶砚连忙起身，扶着她，一双大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臂。
“怎么样？”
他眼底有些慌乱。
“走得动吗？要不然，我……”
司瑶反手抓住他的手臂，压低了声音说道。
“我吃药了，快送我走。”
南扶砚：“……”
老夫人看着司瑶：“你病成这样，看你的脸红的，如何能走啊？还是留在偏院吧？”
丫鬟在老夫人的示意下上前，要把司瑶领到偏房里去。
司瑶眉心一跳。
如果真留在这里，半个时辰后那不露馅了？
司瑶摇头：“不用……阿嚏！”
“阿嚏——”
她重重打了一个喷嚏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
南扶砚抬手放在司瑶的额头，满脸震惊：“太烫了，应该是身上起了高热，母亲，你们继续吃吧，我先把她带走，有大夫料理，想来是没事的。”
南扶砚搀扶着司瑶，两个人急匆匆的往外走。
他一边走，嘴里还止不住的念着。
“太重了！”
“这病的太重了！”
“天呐，你像是烧起来了！”
两个人就这样走了出去。
老夫人和柳衣衣面面相觑。
直到外面都已经没有了脚步声，两个人才像是反应了过来，柳衣衣慢慢地站起身，看着老夫人。
“衣衣有话想问老夫人。”
柳衣衣咬牙，软声开口。
“老夫人是不疼衣衣了吗？”
老夫人立刻反驳。
“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胡话？好端端的，怎么这样问？”
柳衣衣垂下眼眸。
“还用听吗？”
“这都是衣衣自己看的。”
“老夫人。”
她红着眼眶，小心翼翼地抬起脸看着老夫人，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。
“衣衣在这个府上举步维艰，多亏有扶砚哥哥的宠爱，还有老夫人的喜爱。”
“以往，老夫人从不这样对她，如今却……衣衣害怕，若是你们都接受了她，那以后衣衣要如何自处？我肚子里的孩子又将如何？”
她抬手擦了擦泪，苦笑道：“如今怀了孩子，就容易胡思乱想，让老夫人见笑了。”
“衣衣就是害怕，衣衣也想咱们一大家子其乐融融，和睦相处，可是就是忍不住害怕。”
“老夫人，终究，是衣衣小气了，你罚衣衣吧，衣衣绝无怨言。”
说着，她就要跪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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