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9章 是他
“所以了？”楚云秞不为所动的重复了一遍。
闻言，闻人阑珊一笑，说道：“你还真是铁石心肠。”
楚云秞也只是嘴角微微一动：“好说好说，我就是在如何铁石心肠，又哪里比得上你了？”
闻人阑珊听言，笑得更加无奈：“说到这儿，我还真不知谁是。你说说，这一个人要多狠心，才能对我如此狠心啊？”
“说不上。”楚云秞端着茶盏喝了一口，避开了闻人阑珊灼热的目光。
闻人阑珊没有再拿这个事来同她争辩，他站起来，看了眼外面的天色：“如今已经不早了，我便不留你了，你先下去歇息吧。”
“在你这儿？”楚云秞挑眉，坐的是八风不动。
闻人阑珊又笑，耸了耸肩：“那你还想在哪儿？”
“只是顺口一问罢了，你可别当真。”说是如此说，楚云秞却还是依言站了起来，跟着进来的丫鬟走到了她的身侧去，准备让那丫鬟将她去客房休息。
谁知道突然间，闻人阑珊也来了兴致，同她道：“一起吧。”
“嗯？”楚云秞不太明白的回头看他，有些不太能理解闻人阑珊话中的意思。
那人一笑，温声道：“带你去客房休息，你这个丫头在想什么了？不管我这个人在如何禽兽，也得等你到及笄，不是吗？”
楚云秞眉头一皱，他明知她想问的不是这个，不过楚云秞却没有在同他多费口舌，一路来到了闻人阑珊为她准备好的客房。
说是客房，却同住院差不了多少。
甚至于，这根本一点都不像是客房，就好像是一个猎人惊醒挖好了一个陷阱，就等着猎物自个乖乖的走入坑中。
而她就是那个猎物。
瞧着闻人阑珊笑得愈发温柔的模样，她便愈发觉得心惊胆战的，她忍着那一身的冷意往里走了几步，扭头，就瞧见闻人阑珊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。
漫天的月光洒下，静静地在他背后绽开。
楚云秞敛着了呼吸，扭头立马就跟着丫鬟进了屋内，随着大门吱呀一声合上，站在院子外的闻人阑珊无声的笑了下，偏头道：“现在人如何了？”
“一切准备就绪。”一道黑影不知道从哪里飘过来，静静地站在了闻人阑珊的身后位置上。
闻人阑珊一笑，又道：“既如此，那便这样吧，还有殿下所住的这儿，你们派人看管好，别让她半夜给溜出去，找到卫卿。”
“是，公子。”
“还有，若是裴宴和裴子期来了，记得知会我一声，我很想会会这两位多年不见的老友了。”闻人阑珊温温柔柔的一笑，可眼中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气。
进了屋内，丫鬟便将灯给掌了，四周噌的亮堂起来。
楚云秞毫无睡意，便除掉了鞋履，盘腿坐在了窗边的罗汉床上，丫鬟规规矩矩的站在那：“姑娘不就寝吗？”
“不急。”楚云秞倚着大迎枕，“帮我沏一壶茶来。”
丫鬟本以为她会提出多刁难人的事，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，谁知道一开口只是要一壶茶，丫鬟心中的那紧张感，不敢没有半分的消除，反而愈加警戒起来，她半福身说道：“还请姑娘稍等。”
楚云秞点点头，也未可以刁难，等着丫鬟将茶沏好端上来，楚云秞也没开口在要求什么，只一个人，一壶茶，静静地倚在窗边坐了。
丫鬟觉得心头有几分怪异感，便悄悄出了门，将此事告诉了闻人阑珊。
他听后，也只是一笑：“无碍，她要什么，你给她什么便是，不过她发呆的时候，就喜欢这样，从前便是如此，没想到如今依旧一样。”
这处是闻人阑珊的私宅，她以前同闻人阑珊合作的时候，也曾来过几次，对这里的地形倒也比较清楚，唯一没有把握的就是，闻人阑珊将卫卿到底是放在哪儿？
她用手指蘸着茶水，在桌面上画了一个简易的舆图，可很快那桌面上的茶水水渍便干了去，没有留下几分深浅的痕迹。
她闭着眼，静静地倚在窗框上，从远处看上去，倒像是睡着了一般。
丫鬟回来的时候，瞧见的便是她一副将睡未睡的模样，她心头也说不上是有多心疼，可还是上前，拿过锦被，往她的身上搭了搭，见着她醒来，睁着眼看向自己，丫鬟回了一笑：“姑娘，夜深露重，不若去就寝吧。”
“不急，我想吹吹风。”楚云秞温柔的回了一句，伸手拉住了她盖在自己身上的锦被。
“那姑娘注意些，可别着凉了。”
“好。”
另一处，长安城郊的一处青山顶上。
皓月当空，月光清清冷冷的洒遍了整座青山，裴宴同裴靳翻山上去的时候，山顶上楚家的家庙，正是烛火通明的。
裴宴心有戚戚的看了裴靳一眼，虽然很想不管不顾的冲进去，却还是老实的跟在了裴靳的身边，是半分都不敢动弹。
灯笼的光晕静静地照亮了山前的门路。
裴靳沉着脸，从墙头上翻了进去，裴宴依葫芦画瓢的也跟着翻了进去，落地无声，此时山中静谧，就像是有人暂居的家庙也是一样。
几人挨着院子挨个院子的找人，最终在最后一处的僻静的院子中，找到了楚欢的身影，她此刻正在梳头，笑颜灿烂。
她此次只带了一个贴身丫鬟，可她的房中除了那个丫鬟后，还站在着一个男人。
他蒙着面，裴靳看不清他到底长了一个什么样的脸，只能隐隐的从他的气息中猜出，估摸着这人也是个练家子，而且还是一个极其不好对付之人。
他半蹲了身子，隐匿在窗角处，这时候两人之间的对话，倒是一字不落的就传进了他们的耳里。
此时，烛火明灭，山风冷寂。
那个笑颜温婉的美人，正对镜梳妆，柔情万千。
“此事，我还未曾好好地感谢过闻人公子的鼎力相助。”她说着，从铜镜中看着站在她屋内的那个人。
“不必客气，我们主子说了，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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