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，就轮到了其中一个接触中等厂子的销售科人员。
可能是前面已经有三个人打样了，他倒是不觉得紧张了，甚至脸上还是挂着笑容，状态很好的讨论着。
“各位领导，我这次去的是河西县城的西河布衣厂，他们厂子规模算是中等，目前生产的服饰并没有打造出品牌，更多的还是供应给一些百货商店不太重要的位置，但整体可以满足厂区盈利，接待我的是他们的副厂长，根据他说的就是目前生产力确实有剩余，因为他们不需要制作那么多衣服，可能会卖不出去，但要是合作的话，他们也没有办法将这些衣服当成自己的品牌卖出去，毕竟这会影响他们的销量，并且在加工费上，他们希望我们可以给予盈利的一半给他们做报酬，而非一口价的形式，这样一来，如果我们卖不出去，也不至于在加工费上赔上大钱，不过我们要是赚的多了，那他们也相对赚的多。”
听到中型厂的要求，众人都不由的思索起来。
不经过这个人的介绍，大家都没有在意这个所谓盈利的一半概念。
确实是一个看着合理，但又让人肉疼的分法。
若是最后出来的成品并不畅销，给出去的钱是少了，可他们厂可以赚的钱自然也是少了。
可若是最后产品畅销，给出去的钱自然是非常多的，他们厂赚的也会多，可更多的还是肉疼。
可能是前面刘卫仁问过的缘故，这个人介绍的非常详细，倒也没有什么需要再询问的了。
张主任看了看厂长，又看了看刘卫仁，发现二人都没什么问题，这才再次点了下一个人的名字。
后面的几个基本都是中型厂，也不知道是商量好的，还是这种类型的厂子基本都是一个状态，最后合作的条件也几乎一致。
刘卫仁听完后忍不住的摇了摇头，当然这个摇头十分轻微，并没有被太多人发现。
或者说这个没有被太多人，可以换成只有燕厂长一个人看到了。
燕厂长见状思索了一下，没有说什么，目光再次落在刚上来的工作人员。
接下来的三人就是小型布衣厂的调查人员了。
第一个男生此时已经没有了丝毫紧张的状态，上来就将厂子规模，生产质量以及对方的要求说的一清二楚。
相比于中型厂的条件，小型厂的条件就简单很多，就是按照制作衣服的数量来算钱，质量不好的可以退回去重新制作，至于品牌，他们是没有的，需要布厂以及打造。
说白了，他们可以低价制作衣服，但销售这一块，他们没有渠道可以帮忙。
很快，两个人就介绍完了，说的都差不多，也没什么新意。
最后是那个女生，见众人都说完了后，自己主动的走上前来。
女孩看着约摸二十出头，长得倒算的上水灵，穿着蓝色工作服，一头小短发，看着十分干练。
只见她扫视众人，随即也开始介绍起来。
“各位领导，我这次谈的是县城的李孟布衣厂，这家布衣厂规模不大，生产人员百余人左右，不过他们厂区确实十分整洁，整体布衣品质也不差，提出的条件也是与前面两家相同，就是按件收钱，质量保障，但没有办法利用品牌效应帮我们销售产品。”
相比于刚才的两人，女孩说的东西也是没有太多新意，只是当他说完以后，表情明显放松了许多，像是有什么大石头落下了一般。
刘卫仁看着对方，思索了一下，还是开口询问道。
“刘雨婷同志，对于李孟布衣厂的调查，就只有这些了吗？”
听到刘卫仁的问话，刘雨婷也就是女孩，直接就愣了一下，反应了一下后，脸上顿时又露出一抹紧张的神色。
在场的各位也都是人精，看到他这幅表情，也很快就意识到这是有事隐瞒，一时间既好奇又担心。
好奇自然是女孩有什么事情是值得隐瞒的，担心则是担心刘卫仁会不会因此生气，做出一些像电视机厂李厂长的事情。
见众人都看了过来，刘雨婷顿时更加紧张了，自然也是隐瞒不下去了，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。
“还，还有个事情，就是这个李孟布衣厂的生产工人，与其他厂的工人不太一样，他们，他们都有些毛病，就是那种生体上的或者心理上的都有。”
听到这话，众人皆是皱了皱眉。
身体上的或者心理上的都有，他们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了。
张主任见状则是直接摆了摆手，示意她赶紧下去别再说了。
刘雨婷也明白这是张主任在帮她，毕竟刚才她有所隐瞒了，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。
对此，刘卫仁则是表情严肃了几分，看了眼刘雨婷，随即开口道。
“各位同志，这些厂的情况大家也应该了解的差不多了，不过我有一点需要说一下，部分同志有善心是好事，但这毕竟是厂里的大事，很多东西就没必要隐瞒，这也是我们考虑的一环，只有越详细，我们的决策才越不可能出问题。”
话音落下，很多人都看向了一旁的刘雨婷，显然是明白刘卫仁这话说的就是她。
刘雨婷则是直接低下头去，眼眶很快就红起来了。
但她并没有反驳或者不服气，毕竟这个事情确实是她的问题，甚至于李孟布衣厂都并没有隐瞒他们厂里的情况，只是她同情心起来了，下意识的帮忙隐藏了一下。
而刘卫仁之所以这么说，其实也不是批评她，反而是对她好。
只是这种好一般人看不出来，不过燕厂长仿佛是看出来一点，因此一会看看刘卫仁一会又看看不远处的刘雨婷。
见所有都看向刘雨婷，刘卫仁也是再次来开口，转移了一下目标。
“好了，接下来我们就开始选择一下到底跟哪个厂子合作吧，除去大厂，目前可以选择的就是几个中厂与小厂，条件先不管，我们就讨论一下规模，不知道各位的意见是？”
这个问题刘卫仁问过张主任，张主任当时说完，刘卫仁就通知开会了，因此张主任便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了。
半晌，采购科主任这才看了眼燕厂长，随即开口建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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