猎文网 > 科幻小说 > 生之哀怜 > 第69章 终将揭开的谜团(1)

黑色的雨夜,黑云之下是独自一人的我。猎文网WwΩW.LieWen.Cc

    多年之前,失去了生命中一切的我,体内本就伤痕累累的灵魂,早就已经荡然无存。万念俱灰的我,心中一切美丽幻想和回忆所织构而成的完美画境,在那个心碎的瞬间,被现实烧了个灰飞烟灭,飘落的灰烬沉积在心底,覆盖住了体内未流尽的最后一滴温存的血。

    之后,我终于完成了我的蜕变,从无知少年,成为了一个黑夜里的魔头。出卖了自己的善心、毁尽了自己的良知。

    造物弄人,这一切绝对不是我所愿意。我的已经忘却的理想,是顶天立地的行走世间、是问心无愧的归于永寂。但我屈服在了这个黑暗时代的淫威之下,无力抵抗,无法挣扎。

    这就是我的故事,孤身来到这个世界,现在又回复成孤身一人。

    过去岁月中所生的那一切痛苦,终于让我下定决心、要抛弃人间一切牵挂,毅然将灵魂出卖给万恶的魔鬼,去开启那个古老的禁忌封印!

    我要成为它的奴仆,我要甘为它的爪牙,一切的一切,都是为了换回我爱的她的幸福,让她能够如自由的鸟儿一般,永远飞翔于蓝天,再也没有人能够夺走她的欢乐。为了她,我愿意付出一切!

    不过,在这之前,我要先要得到那把流失于世间的钥匙,掌控着黑暗之力、破解封印之门的唯一关键。

    我的多年苦索,最近终于有了结果:它就静静地深藏在映于我冰冷的眼中的这幢宏伟的建筑里,已经有几个世纪之久。似乎整个世界已经将其遗忘了,没有人知道当年到底为了它,多少人头滚滚落地、引出多少出人间悲剧……

    它一直耐心地等待在黑暗的某地,因为它一定知道:不管多久,总会有一天,灵魂再度堕落的人类,窝藏着黑暗的心,闪着红色耀光的双眼,会主动再次走到它面前,虔诚地用沾满同类鲜血的双手,小心地捧起它!让它再一次浸润在昔日血雨腥风的气息中。

    人类中的堕落者,可以通过它,把向魔鬼效忠的誓言,传达至地狱!然后引领着魔鬼再度出山,掀起地面世界的又一场更为恐怖的灭绝!

    当天堂与地狱之间的战争燃遍天地的那个混沌岁月,人类被分割成了两拨势力,各自忠于天堂和地狱一边,相互征伐。混乱充斥在人间,无数生灵涂炭。人类没有长生之躯,承受不起死亡的痛苦,而最终选择了向天堂那边的全员倒戈,共伐地狱。

    魔鬼战败,它和它统治的地狱,被永远的封印了起来;从此天下太平,天堂之门也悄然关闭,不再开启,人类赢得了天堂的尊重,从此天庭不再过问人间之事。连同看押魔鬼的重任,也全数交给了人类自身。

    之前的数个世纪中,领教过了地狱的黑暗之力,对它无比害怕的人们,一直以来都将解开封印的唯一关键禁锢、隐匿在未知区域;并一代又一代地告诫后人,此物天兆不祥,万不可让其再现人间、再惹祸端!

    不过,大难之后是一代又一代的和平。安逸是金,也是毒药。祥和的气氛冲淡了一切恐怖、灰暗的回忆,人们逐渐将祖先的训斥,统统抛于脑后。对于自己手中的这个大凶之物,也不再重视,甚至渐渐地忘却了它到底是个什么、当初到底干什么用。

    只有那些心怀鬼胎之人,对于远去的传说中这个能够开启黑暗、获得万能之物,垂涎不已。仍然在苦苦追寻着这个遗失于历史之中的神秘物件。

    对大凶大恶之物,世人唯恐避之不及,但也永远都有人做梦都想见到它、得到它、拜膜它!我就是其中一个,我就是用整个生命都投入在这项罪恶勾当的心怀鬼胎者!

    但我出生清白,是世界逼迫我,做出了这个可怕的决定!

    眼前这栋看似庄严恢弘的建筑,实则污秽不堪。住在其中的人,并非什么至尊至贵。短短数年之前,这些人还是混迹于乡野街头的落魄贵族。而这栋建筑之中,住着的是对整个国家有过显赫功勋的公爵世家。

    世事无常!

    为何诗人们总会感叹富贵荣华永远都是浮云?因为它就是!无论你如何反驳,无论你再嘲笑说这番话者皆为眼红嫉妒。

    每个人身边的都有这样的事实,或多或少。即使是那些羡慕煞常人的高端富贵们,数代之前,他们的出身也不过比肩草芥。同样,那些流浪街头的最最落魄者,却并不一定生来如此。

    万物循环,永无止境。

    昨日垂头丧气、将理想和报复施展在酒精和沉沦之中的落魄贵族,却能依靠揭自己昔日的恩主,而一瞬之间飞黄腾达,直达云霄。

    而那个一人之下、万人之上的至尊,因为自己的失控的情绪、失去心智的疯狂,终于锒铛入狱、不得好死。到了最后,所有的一切,荣耀、财富、尊颜、甚至姓名,都被统统被剥夺。

    墙倒众人推,公爵的倒台,也有在黑暗中的我、及和我一样的无耻之徒们的推波助澜。我是出于私仇,同其他人一样,大家都乐于看见他的垮台,因为他傲气压人、他咎由自取。

    现在,数个世纪以来他和他的家族独自尊享的这栋豪宅,转手有了新主人。

    非常讽刺,这个新的主人,就是于昔日望穿秋水、卑躬屈膝、厚尽了脸皮只是想要踏入这里觐见公爵这个原主人一眼,并将此视为自己巨大恩赐的从属公爵的足下小人。

    但这位新主人,就是那个最关键的让公爵做梦都想象不到的、出卖他的人!

    小人得志?不,在小人得志这个结局生之前,这个世界为这个结局的生,先已铺垫好了一切。

    它玩弄一般的造作,就轻易地让一件最不可能的事情,变为眼前的现实。

    世界得志!

    我是那个对他人施加伤害的坏人,因为在此之前,我就是那个被他人施加了伤害的弱者!

    世事轮回,总有一天,你所做的一切,总会回报给到你自己。

    黑色的夜,并不宁静。

    庄园的新主人们,正在例行着他们醉生梦死地生活,小人得志之后便马上沉浸在歌舞升平、腐化堕落的生活中,不能自拔。

    完全是一群像是从来没有享受过富贵生活的土鳖,生怕自己明天就要挂了,所以要死也要死在今夜的酒池肉林之中!

    完全没有意识到,灾难如同正环绕于自己脖子上的绞绳,在越收越紧!

    在我之前,已经有一群不之客,抢先一步来到了这里。我正躲在暗处,冷冷地看着他们。

    他们蹑手蹑脚地摸到此地,看到了如此豪华的庄园、庭院。于是肚子里面一颗颗贪婪而又怕死的心,鼓催着各自的胆子,将之壮大到顶点。

    这些黑影,他们是一伙罪恶多端的强盗,穷凶极恶、杀人不眨眼。但干得就是掉脑袋的活,自然也知道怕死,成功了自然黄金满兜,可以花天酒地、逍遥快活;不成功就是人头落地,身异处。自然也会怕死。

    终于,这些被蠢蠢欲动的心所驱使的身躯,卯足了勇气之后,化身成为这家新贵们今夜的噩梦,黑压压地攻入了新贵的新家!

    唆使他们来到此地劫取不义之财的人中,其中一个就是我。另一个,谁也想象不到,竟然就是当今的一国之主!

    只是,他们的目标和我完全不同。

    我的目标最简单:我只为了那把钥匙!

    而国王,他对功绩显赫的公爵世家,从一开始就已经心生厌恶,自然是除之而后快;他对因论功行赏而大力提拔的这位新贵,也毫无好感。对于出卖自己旧主人的家伙,新主人心胸再宽广,入到眼中也无非就是鄙视!借把刀将这种不靠谱的家伙,从世界上抹除掉,何乐而不为?

    至于土匪,他们只是为了金钱而来,抢完钱自然回去自己的绿林中,当快乐神仙去。政治上的风波、开启黑暗之门的密钥,关他们何事?

    我需要的,是一场混乱、一场畸变,让我可以悄无声息地进入到公爵庄园的内部,并且掩盖掉我在内部留下的所有痕迹。

    所以,这些人渣今晚能偷偷摸摸地摸到此地,其中有我的一份功劳。但我只是中间人,我只是推动这个世界滑落往罪恶深渊的帮凶,我不是主谋!

    甚至可能我心底里,仍然希望它能永远保持刚刚诞生时的那种纯粹,不过这些都是幻觉、都是妄想。

    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,让一群对金银珠宝垂涎欲滴、对他人之性命视作草芥的淫邪之徒,进入一间充斥着华丽装潢、丰盛食物所香气、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儿童的和平居所,之后会生什么。

    我知道!

    但没有悲情、凄惨的结局,我就没有向魔鬼的献礼。我需要鲜血、我需要痛苦、我需要尖叫,我需要这些来作为投靠魔鬼并显露我忠心不二的见面礼。

    也许即使到了现在,这个我生命中最黑暗的时刻。我心底里依旧保持着一丝善良,潜意识中,还是不愿意直面那些血淋淋的结局。

    那张善良天使化身的纯洁面孔,还在我的脑海中闪耀,她要我原谅自己、原谅这个世界。

    但是,我不要回头!我不想回头!!我不能回头!!!

    我愿意接受所有一切因我所为而的恶果,已经没有什么再能阻止我,我已疯狂,我已跳下深渊,我已不能再收手!

    强盗们已经在一片杀声中闯入了庄园中,直杀最显耀的那栋豪宅而去。

    他们如同一团混乱,蛮横地冲撞在一辆行驶于正常线路上的快乐马车上。野蛮的力量在一瞬间内,将整部马车冲散成零件状态。金属饰片混在杂乱的碎木里,四下飞散在空中;马儿的身体也在如此蛮横的巨力作用下,分崩离析。它的毛飞散着、它的皮肉被撕裂、剥落于身体;筋肉被撕扯成小块,从同样碎裂成块的骨骼上脱落下来;一泼一泼的鲜血,将空气染成一片红,染上一层腥臭。

    一切都生在一瞬间内。庄园中的守备力量明显不足,新主人继承了公爵的庄园,但并没有公爵的亲兵团。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更是反应不及,还没来得及阻止起有效的抵抗,就个个呜呼哀哉掉了。

    前方换乱的黑暗中,传来了庄园中的妇孺和孩子们的恐惧尖叫、男人们奋力无用的最后抵抗所的怒号声,还有强盗们自觉达之日到来的幸喜若狂的、狂乱的笑。如同乌烟瘴气,堕落、死亡和绝望的空气,将此处完全笼罩起来。

    强盗们像踩蚂蚁一样,很快就压灭所有零星的抵抗。大部分男人在刚才的混乱中遭到屠杀,余下的生者,统统成为俘虏和人质。女人和孩子们、联通整座庄园,统统成了强盗们的战利品。

    他们又像赶绵阳一样驱赶着所有的人质,集中到那栋主建筑中。其中一些素质低劣者,甚至毫无人品至极地学着动物的怪叫声,去吓唬被那些被驱赶在人群中的不懂事的孩子们。

    所有人被集中了起来,厚重的大门被“砰”得一声巨响中,死死关上!今夜,门后必然会生一幕最残缪人伦的悲剧,绝望和狂躁一定正蔓延在内部的空气中!

    最先传来了强盗们大声怪吼声,像是庆祝,像是再威吓人质们,让他们放弃抵抗的心,乖乖待宰,也许还能得一好死。

    果然才不久,强盗们得手之后初始时的欢快和狂乱终于宣泄完毕,丑陋的怪叫声停了下来。人质们的抵抗之心也被彻底扑灭、全部乖乖静下声来。

    整座庄园,突然地安静了下来,静得可怕、静得渗人。

    我的时刻,也来临了!

    已在黑暗中麻木地沉寂了半天的我,微微我抬头看了一下沉沦的天,无限高处的那座道貌岸然的、自称可以掌控一切的天理。现在可能正以乌云遮月、眼见为净或者恶有恶报、时候未到什么什么的等等理由,对就在其脚下这片大地上生的可怕的一切置若罔闻。

    实际上我最清楚,永远站在道德高处的它,实则虚弱无力,它对世界不理不睬,完全是因为它无力去改变世界什么;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,只有我们人类自己!

    我稍稍活动了一下半天中始终像原木一般定在原地的身体。动如雷霆般向我的目标扑去!激荡于空气中的身体,带动着身上这副级厚重的铠甲,啨哐作响。

    体内的暗能正在被不断提取而出,无形的它逐渐物质化,如同一团纯黑色的烟雾,正在身体中慢慢扩散,并随着我吞吐的气息溢出到体外!

    前面,气势恢弘的大门口,是几个抱怨着不能一同呆在内部享福、而被扔在阴冷地夜中充当看门狗的低级喽罗,他们嘀嘀咕咕地正着一些牢骚。

    我用几乎追得上声音的度,直扑他们!

    完全没有留给他们丝毫注意到我接近的机会,一个个还没来得及警觉,就被我结识地撞飞,像石块一般,重重地撞在大门上,再反弹回来;又像几捆草垛,胡乱地滚落往台阶之下。

    突然而来的沉闷巨响引起了门后几个小喽罗的注意,大门之后再往内,灯火通明的巨大正厅里,匪徒们已经完全放弃了警觉,正在迫不及待地开始了自己的狂欢,根本不再去管门外会生些什么。

    回到我这边!

    门口的守备已经用最轻松的方式搞定,接着就是大摇大摆地一脚踹开那扇厚重的大门!

    门后的那几个小喽罗,他们已经觉到外面的异常,正想上来开门查看。被迎面而来的被我向内踢飞的大门撞个正着,又是噗通几下,草垛般地滚落了一地。

    缩在后面的运气好,没有中招。不过这些家伙们天生胆子小,一见形势不妙,丢下不明生死的同伴,自己连滚带爬地跑回大部队那边去了。

    我跟上这些鼠辈的脚印,大摇大摆地径直走入大厅,自我感觉良好到极点。这是暗能正催动着我内心的狂妄。我使用它,但不能完全掌控它,反而是它在这些年中不断绞尽脑汁地想要反控住我,不过我从来没有让其得逞过!

    我拼命地将其克制住,将呼之欲出的黑气,硬生生束缚在体内,任其在里面乱窜,就是不让其畅快的呼啸而出。

    我想对它说,我迟早都会归顺于你,但是不是现在!现在不是由它掌控局面的时候,任其乱来,马上所有人都会死得难看。

    我将呼吸调整均匀,暗能像愿望没能得到满足而赌气的孩子,突然收缩回黑暗深处。

    然后继续大摇大摆地走入了正厅。

    像之前的晚上那般,匪徒们未踏入这里之前,新贵们几乎每晚都在此处原本正举行一场盛大的家庭宴会。庆祝其使用不耻手段换来的眼前的富贵。

    这些曾经削尖了脑袋想进入权贵阶层、恨自己不能早日入主如此宏伟庄园、做梦都想着举行如此盛大宴会的家伙,连同他们的狐朋狗友、落魄之交们。他们惊魂未定,还正为分辨不清是梦是醒的欣喜激动中,马上就跌入似梦似醒的噩梦之中。

    此刻,他们统统成了恶人手中的囚徒。被全副武装、面目可憎的劫匪们团团围在大厅中的一角。他们上一秒钟还在适应如何享受如此高规格的晚宴的激动心情,突然之间已经被强盗们劫持。如此突如其来的剧变让他们一个个吓得面如死灰,互相拥抱着蹲在地上,缩成一团。

    罪恶的囚徒们看着他们,看着这些如被惊吓的鸟儿一般的人,没有丝毫怜悯,这个词汇早已被他们从自己的词典中抹去,反而是邪恶地放声大笑,用恐吓、嘲笑、戏弄,代替锋利的刀刃,对待已经频临崩溃的可怜人质,用于取乐。这已经是强盗严重的最高仁慈。

    我的快乐,建立在你们的痛苦之上。世界就是如此!

    人质之中,谁会想到自己的有生之年,能拥有如此富贵?谁更会想到,在财富之神眷顾自己之后还没多少时候,又会遭此突入起来的厄运?

    一切都是讽刺!无比的尖锐!!

    大厅之中,狂欢依旧,不过主角已经换成了嚣张的劫匪们。这些不成器的饭桶们,进入此地,不思自己的本行,去打家劫舍,倒是反客为主,享用起这顿还没结束的豪华大餐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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